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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 就當被狗咬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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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丁晨夕這麽一說,裴荊南的面色才緩和了過來:“以後受了欺負就告訴我,別忍氣吞聲!”

裴荊南的關心讓丁晨夕心裏很暖,笑語盈盈的說:“裴總,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我一直把這些當作是對我的磨礪,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才能長大,對嗎?”

“也對,但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!”

“受委屈可以鍛煉我的心理承受能力,我不要當溫室裏的花朵,我要當春風吹又生的野草!”

丁晨夕的一番話讓裴荊南對她的好感倍增,溫柔的凝視著她。

“要喝咖啡嗎?”

被裴荊南盯得很不自在,丁晨夕羞赧的低下頭,轉身去拿裝咖啡的茶杯。

裴荊南一把抓住丁晨夕的手腕兒:“我自己來吧!”

“哎喲!”手腕兒的傷口被裴荊南一捏就痛,丁晨夕毫無準備,痛叫出聲,待她想掩飾傷口的時候已經遲了。

裴荊南推高她的袖子,看到那一圈猙獰的牙印。

瞳孔一縮,裴荊南心痛的問:“被狗咬了?”

丁晨夕又不能說是孟祁岳咬的,只能晦澀的點頭:“嗯!”

“打狂犬育苗了嗎?”裴荊南又急急的問。

“還沒。”丁晨夕推開裴荊南的手,訕笑連連:“我中午下班就去打!”

“你什麽時候被咬的?”

“昨晚!”

裴荊南一下急上了頭:“打疫苗要趁早,不能拖,現在就去!”

不等丁晨夕開口,裴荊南就風風火火的奔進孟祁岳的辦公室。

他連客套話也懶得說,直接開門見山:“小丁昨晚被狗咬了,我現在帶她去打狂犬疫苗,你不會不準假吧?”

完了!完了!

丁晨夕追裴荊南到孟祁岳辦公室門口,她沒來得及制止,裴荊南已經把話說完了。

她哭喪著臉,抓著門框,只等被孟祁岳瞪死或罵死,早日去投胎轉世。

孟祁岳一張臉黑得和鍋底有一拼,冷眸一轉,厲聲喝道:“丁晨夕,給我進來!”

“孟總……”

丁晨夕硬著頭皮走進孟祁岳的辦公室。

在裴荊南的旁邊站定,她耷拉著腦袋,就算不看,也知道孟祁岳是何種殺人的眼神。

孟祁岳星眸微瞇,咬牙切齒的問:“你被狗咬了?”

“沒有!沒有!”丁晨夕又是擺手又是搖頭:“我沒有被狗咬!”

裴荊南不明所以:“小丁,你手腕……”

把心一橫,丁晨夕喊了出來:“是我自己咬的!”

“自己咬自己?”

裴荊南明顯不相信,但一時又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。

他抓住丁晨夕的手,想再仔細的看看咬痕,卻被丁晨夕掙開:“裴總,我真的沒事,謝謝你的好意,我……出去做事了!”

把手藏在身後,丁晨夕心急火燎的退出孟祁岳的辦公室。

“她說她沒事,你還不放心嗎?”孟祁岳冷冷的看著茫然的裴荊南。

走出孟祁岳的辦公室,不見丁晨夕在工位,整個上午,裴荊南都不在工作狀態。

……

轉眼就到了體育中心和博物館招標的日子,這是丁晨夕實習以來第一次跟孟祁岳出席這樣大型的招標活動。

她拎著大包跟在孟祁岳的後面走向會場。

“競標書準備好了嗎?”

停在會場門口,孟祁岳淡淡的問。

“都準備好了!”丁晨夕連忙把包抱在懷裏,裏面裝著的可是她這幾天加班加點的心血。

孟祁岳面色凝重的囑咐道:“這次競標關系著公司未來五年的發展,絕對不能出差錯!”

“孟總放心,競標書我檢查了好幾遍,沒有問題!”丁晨夕手心裏全是汗,經孟祁岳一說,越發的緊張起來。

“那就好!”孟祁岳一揮手:“你先進去,我去打個電話!”

“是!”

坐在人聲鼎沸的會場裏,雖然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,可沈郁恒出現的時候,丁晨夕的心跳依然不可避免的亂了節拍。

不管人再多,沈郁恒也能一眼看到丁晨夕。

她對他來說,是獨一無二的存在,周圍的人都是綠葉,只有她,是紅花。

雖然每次見面都鬧得不愉快,但沈郁恒依然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,唇角噙笑,大步上前,在丁晨夕的身側落座。

“好久不見!”

十天堪比十年,想念她的每分每秒,都被無限的拉長。

丁晨夕斜睨他一眼,抱著提包起身。

為了避免被沈郁恒糾纏,丁晨夕去了洗手間,想等開場再進去,可是洗手間的門卻壞了,她試了很多次,用盡全身的力氣,門鎖依然紋絲不動。

“有沒有人啊,開門,快給我開門!”

使勁拍門,使勁喊,無人應,丁晨夕慌了。

馬上競標就要開始了,競標書還在她這裏,被鎖在洗手間裏萬一耽誤了競標,孟祁岳肯定會殺了她,不行,趕緊給孟祁岳打電話,讓他找人!

丁晨夕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,卻發現手機完全沒有信號,頓時心如死灰。

手無縛雞之力的丁晨夕撞不開厚實的木門,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引起外面的人註意,找來能開鎖的人放她出去。

手拍門拍累了就用腳踢,腳踢累了又用手拍。

如此反反覆覆,終於有人在外面轉動門鎖。

丁晨夕頓時來了精神,大聲的喊:“鎖壞了,快找人來開鎖!”

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人應:“好,你等一下!”

然後就沒有了聲音。

大約兩分鐘之後,洗手間的門開了,丁晨夕顧不得道謝,像離弦的箭一般朝會場飛奔過去。

跑到會場門口,才發現大門已經上鎖,丁晨夕急著找站在旁邊的保安開門,保安卻說:“小姐,對不起,競標已經開始,你現在不能進去!”

競標開始了?

丁晨夕急紅了眼,拼了命的要進會場:“求你們讓我進去,我的公司今天也參加競標,競標書現在還在我包裏,求你了,讓我進去吧!”

“對不起小姐,這是上級的命令,競標開始之後任何人不得入內,請你稍安勿躁,在外面等候!”

會場內掌聲如雷,會場外丁晨夕欲哭無淚。

再看手機,已經有信號了,她連忙給孟祁岳打過去,久久無人接聽。

她不想影響公司未來五年的發展,更不想自己這些日子的心血毀於一旦。

丁晨夕不停的給孟祁岳打電話,五遍之後他終於接聽,聲音淡漠,聽不出任何的情緒:“你在哪裏?”

“我在會場門口,剛剛被鎖在洗手間裏了,競標是不是已經開始了?”

丁晨夕覺得很奇怪,她明明聽到會場內有人在講話,可電話裏除了孟祁岳的聲音,再沒有別的雜音。

電話那頭的孟祁岳沈默了片刻,說:“下來吧,我在停車場。”

“啊?”

丁晨夕驚詫的問:“不參加競標了?”

孟祁岳懶得回答這種白癡問題,果斷掛了電話。

心急火燎的跑到車庫,丁晨夕累得快斷氣了,看到孟祁岳的車,飛撲過去,趴著車窗,上氣不接下氣的問:“孟……孟總……為……為什麽……不參加競標了?”

“你還好意思問!”孟祁岳斜睨丁晨夕一眼,冷聲道:“你拿著標書不見影子,電話也打不通,讓我怎麽參加競標?”

“孟總……對不起,完全是意外,我被鎖在洗手間裏了!”

丁晨夕擦擦滿額頭的汗,急得快哭了。

“走吧,回公司了!”出乎丁晨夕的意料,孟祁岳並沒有責備她,和顏悅色得讓人害怕。

如果被臭罵一頓丁晨夕還想得通,孟祁岳現在的態度,讓她二丈和尚摸不著頭。

丁晨夕心有戚戚然,難道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?

坐孟祁岳的車回公司,丁晨夕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出。

她沒臉面對為競標付出最多心血的裴荊南。

若不是裴荊南的母親突發急性腎炎住院,今天應該是他去參加競標。

在滿心的愧疚驅使下,丁晨夕給裴荊南發了條短信:“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,對不起!”

等了許久,裴荊南也沒有回短信。

從來沒有這樣過,他肯定是生氣了吧!

回到公司,丁晨夕無精打采的跟在孟祁岳的身後。

“回來了,孟總回來了!”

一踏進辦公室的門,丁晨夕和孟祁岳就被團團圍住。

“孟總,今晚我們去哪裏慶功?”

“問丁晨夕。”

孟祁岳擠出人群,面無表情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。

他突出重圍,只剩丁晨夕一人孤軍奮戰。

有人建議道:“丁秘書,今晚我們去吃海鮮自助餐,然後再去K歌,明天是周末,可以好好的玩一下!”

深感愧對熱情高漲的同事,丁晨夕哭喪著臉給眾人潑冷水:“今晚不能去慶功?”

“為什麽,難道孟總有別的安排?”

丁晨夕頓時覺得自己是千古罪人,艱難的開口:“競標失敗了!”

“啊?”眾人都不相信,異口同聲:“不可能,別開玩笑!”

所有人對拿下此次競標都是信心滿滿,甚至計劃好拿到獎金怎麽花,就算丁晨夕說得是實話,也沒有人願意相信。

現實很殘酷,丁晨夕也不願意相信。

“我沒有開玩笑,是真的,對不起!”

丁晨夕不敢直視同事們滿含失望的目光,埋頭走向自己的工位,心情異常沈重。

呆坐了片刻,丁晨夕打開電腦,在新建的word裏艱難的打下“辭職信”三個字。

辭職信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,從心裏憋出來。

丁晨夕的視線慢慢模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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